“妇人?不就有人想要将这家国大政交给一个妇人吗?”墨珏怒及反笑。
墨太后大惊起身,“你说什么?”
“方凌,传凤撵送太后回清修院。”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,墨珏冷声吩咐道。
这不容拒绝的语气,令墨太后心中一颤。她打量君王良久,终究是没有勇气再说什么。
太后一离去,墨珏心思久久不能平复,实非他心肠冷硬不顾念墨太后昔年的恩情,只是独居高位,不得不为大钊打算。祖宗百年基业不能到了他手里没落了。
他望着自己的双手,为了这个帝位,这些年来杀了多少人,他已经记不清了。只是每次被梦魇住的时候,那些模糊面孔总是令他骇怕的一身冰凉,仿佛堕入了冰川一般。
“善待祥嫔的家人,她也算是为了大钊基业而死。”浅浅吩咐一句,君王语气中充满了疲惫,灯火下的身影更显落寞。
一个祥嫔的死,还不足以在后宫这片海潮中掀起涟漪,玲珑宫却是高兴着,毕竟公孙玲珑是一直打算除掉这块心腹大患的,却不料她未得手,祥嫔自己先死了。
不过,她听得,原本用来牵制祥嫔的几个人,被不明人士救走,也小小震撼了一下。生怕出了什么岔子,忙叫人传信回母家,要父亲查出是谁救的人。
却听的公孙正病重的消息,忙向皇帝请了恩旨,匆匆回府探看。
而瞿良邪却因祥嫔的死,病了好几日,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,愈发的苍白了。纤瘦的身子裹在素服里头,整日里不是诵经便是写祭文,整个冷宫,愈发的清净了。
沁儿清楚小姐性子,也折腾了好些法子,可没有效果。人也就跟着愁眉不展起来,此刻同几个丫头在庭中揪心。
倒是林路忙前忙后地张罗着。
沁儿叫住他,“小姐说不吃,便是不吃,你再忙活也没用的。”
林路笑道:“奴才就知道,等娘娘想吃的时候,饭菜都是热乎乎的。”
沁儿苦笑一声,她跟在小姐身边十多载,是打小的情分。林路几人,相识不过半月,竟也有此份心,倒也难得。只是小姐如今为了祥嫔的事,是谁也顾不上的。
瞿良邪就在门后,双眼布满血丝,手中的佛经已经卷了边。她倚在案上,往敞开的轩窗望去,正是祥嫔曾经居住的宫殿。
那片片红砖层层绿瓦,就这样剥夺一个女子美好年华,想起那张平静容颜,她在眉眼深处弯出一丝笑意,似叹似怨,“若我死了,你是不是该活着?”
“她的死是咎由自取。”
瞿良邪没想到有人会应她这句话,惊诧的视线迎上阴柔眼眸,那片漆黑,竟也生出几分亲切感。
她又弯了弯唇角,“是吗?”低低的声音,似在问他,却更似在问自己。
女子搁下经书起身,去桌边斟了杯茶,递出窗外。
她皮肤本就白皙,又几日没见阳光,一双手更是葱段般,毫无瑕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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